《盲點第一季》是一部懸疑劇,講述了一個神秘女人身上的紋身成為犯罪線索的故事。聯(lián)邦探員科特被卷入調(diào)查中,與神秘女人合作揭開背后的真相。劇情扣人心弦,充滿驚喜和緊張刺激的合作。觀眾將被帶入一個充滿謎團和危險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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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部在國外反響很大,卻在國內(nèi)評價不高的片子。至于為什么國人對這部片子有如此大的非議,這個恐怕就是智者見智的事情了,我不愿多說。但至少我知道,在這部片子的老家——老美,人家的收視是認可的,《盲點》不僅是連續(xù)收視的奪冠者,同時又是遠早于5月份,成為17年第二早續(xù)約的片子。況且從我的角度來說,這部片子已經(jīng)拍的相當真實了,且里面故事的層次分明,懸疑緊湊,所以你如果不是與我一樣,是這部片子的同好,那么下面洋洋灑灑堆砌的內(nèi)容諸君盡可及早跳過。當然了,作為一部片子,總會有幾個難以逾越的缺點的,尤其當我們美劇看多了以后這一點就顯得更加明顯。比如腦洞大開,挖坑不填坑,沉悶刻板的一集一個案子,或者放在這部片子里就是一個紋身一個案子,不過沒有辦法,我的看法是人無完人。再完美的大作,一樣有很多噴點(比如毋庸置疑的神作“權力的游戲”,本來已經(jīng)宣布“引退”的雪諾居然就在第五季結束以后被大家的“口水”愣給“噴”回來了,在第六季就復活了,雖然大快人心,但是這個腦洞誰也不能說開的小吧,尤其是當原作還遠遠未出爐的情況下)。而任何一個作品如果不能拍的入情入理,彷如真相(看看CIA的王牌至寶“海軍罪案調(diào)查處”吧,追的時間長了誰還會僅僅把里面的演員當演員呢?仿佛劇中的角色就是現(xiàn)實,而反過來看現(xiàn)實中的演員反而感覺不適應了。其實這個現(xiàn)象在任何連載時間超長的大作上都會出現(xiàn)),又怎么會有人煞有介事的去追尋、去討論呢(看看國內(nèi)的那些垃圾中二劇,就算你看了有哪些能夠引起你的共鳴呢?)?這是好片子,不管從故事最簡單的開始——也就是劇組花了大力氣弄出的一身刺青(的確,開始時這只是一個噱頭,事實證明這個噱頭起了一定作用,導演甚至都說連紋身的圖案一開始都是未確定下來的,都是應運劇情的發(fā)展而現(xiàn)寫劇本現(xiàn)畫出來的)還是到后來越發(fā)復雜的故事發(fā)展,都能看出劇組的用心。好了,如果你能沉浸在故事當中,把其當成一個在大洋彼岸發(fā)生的真相,而且你覺得這個故事也值得你進入它的世界里,花費一點時間去思考一下是非的緣起,那么最重要的一個問題現(xiàn)在就擺在面前了。
誰是真正的叛徒?發(fā)動了白晝計劃的政府高層?一心利用白晝計劃威脅、傷害他人的CIA副局長卡特?還是我們長得很丑、但卻是個異常優(yōu)秀、正義的領導者的FBI副局長寶芬妮?亦或是那個最老謀深算,自己給自己洗腦,自己給自己紋身,可以對自己做出如此殘忍之事,在重新獲得新生之后又不知自愛,助紂為虐的無名氏Jane Doe,別名泰勒.肖?
政府從來就是陰謀的發(fā)源地,這個很容易理解。不論是層出不窮的美國編劇一遍又一遍的在設想的世界中給美國政府安的“臟水”,白晝計劃就是最好范例;還是真實世界上的斯諾登丑聞,歷史上從中到外的各種文明、各種政體、各種勢力導演下的政治陰謀,政府都是這些可以左右一時時局的巨大羅網(wǎng)的始作俑者。今日的政府在腐敗,這個虛擬故事中的美國政府在腐敗,那么新一年當選新總統(tǒng)的美國就不會腐敗了嗎?假如讓Jane Doe,或者說失憶以前的Jane Doe扳倒FBI的計劃最終成功了,美國就不會再出現(xiàn)一個ABI、BBI或者是CBI的全國性警務組織來嗎?美國就會潔凈如嬰兒,哪怕一點點的黑暗與不公都不存在了嗎?答案是很明顯的,這不過是癡人說夢。
卡特是個功利主義者,而從根本上說,他所做的一切“壞事”,都只不過是想要生存下去而做出的努力罷了,只不過,是在放棄了公理與正義的基礎上。其實,如果不是因為白晝計劃,作為分管美國對外事務的CIA與只管美國境內(nèi)事務的FBI之間,可謂是風馬牛不相及。而與擁有同一級別,同等手腕,同等資源,甚至比之還具有可以光明正大的在美國本土行事優(yōu)勢的FBI副局長梅菲爾作對,也不會是這個等級的人會去做的蠢事。況且,卡特所招人厭惡的,無非是兩件事情,一是想要搞清楚Jane Doe的來龍去脈,二是為了前一個目的而用金錢收買進而勒索威勒的女組員薩帕塔。事實上,自Jane Doe出現(xiàn)以來,本來早已風平浪靜的白晝計劃重啟波瀾,而后來事實證明(雖然這些事實大多是在卡特長埋黃土以后才逐漸曝光的,他不會也不可能知道),Jane Doe不管是失憶前,還是失憶后,都是一個為了尋求一些所謂的“正義”,不惜一切要推到整個美國司法體系的極端分子,甚至可以說是恐怖分子,這樣的人,難道不應該被懷疑和監(jiān)視嗎?第二,威勒小隊的薩帕塔,卡特用收買利用的方式去做調(diào)查,的確是不公道,但是如果不是梅菲爾堅持著那一套“決不違紀違法”的死教條不肯協(xié)助,卡特又何必要劍走偏鋒,讓一個不論職位還是人格都極其低劣的女下屬幫助?而且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如果薩帕塔不是既做公職,又是一個職業(yè)賭徒,又怎么會有把柄落在卡特手里?況且卡特并沒有拿槍頂在她頭上,也沒有拿她欠錢的單據(jù)加以要挾,也就是如果這個女孩自己不拿卡特的錢,卡特也不會拿她作為探聽消息的工具。正所謂“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卡特確實行了不端不正之事,但恐怕那個女孩也要自己附上一半的責任。
這里面最好的,最正義的,也最不得好報的,就是我們既不屈從黑暗,一心執(zhí)法,同時又懂得政治中的陰影從來不能根除,在剛正報國之時深諳求全達便之道的FBI副局長梅菲爾了。梅菲爾究竟有沒有錯呢?當然有,執(zhí)行白晝計劃,利用侵犯隱私權(其實這之所以會被認為是一條大罪,那還是因為這是放在美國的立場去看,要是放在天朝,恐怕不法分子是會把這些信息綁在一起,像胡蘿卜白菜成捆賣的)獲得的信息來給一大批走正常司法程序無法定罪的十惡不赦之徒以應有的懲罰。這是罪嗎?這恐怕是功才對!侵犯隱私確實不對,但如果對比一下是幾個人或者一部分人的隱私權被盜竊對國家的傷害更大,還是放任那些窮兇極惡,動輒便可以造成天文數(shù)字的國家損失,或者是輕易便可以抹平地圖上的一個圓點的兇徒逍遙法外的傷害更大,我覺得答案不問自明(比如那個不但盜竊,同時還以假亂真的復制了數(shù)百幅名畫的“藝術大盜”,還有那個盜賣芥子氣等其他危險化學武器于國外的軍火商人,恐怕他們所能造成的損失用天文數(shù)字來形容,都是太低估了)。況且,梅菲爾是因為什么原因去阻止白晝計劃泄露?是像她那個長得同樣也很丑的國土部副總女友那樣逃避責任,畏罪潛逃,最后還幫助Jane Doe(失憶前)助紂為虐,最后把從來沒有放棄過自己的“愛郎”——梅菲爾親手釘在了十字架上;還是像卡特那樣,把家國人民拋諸于腦后,僅僅是為了保住自己的“烏紗”便倚仗手里的權勢,肆意的為非作歹?她是為了被自己定罪的那些確實罪大惡極,但白晝計劃一旦曝光便會被全部釋放的惡棍們不會逍遙法外!不是為了自己,不是為了前程,更加不是為了去遮掩政府層面上的種種罪惡,她這么做,是為了社會安定,天下太平,最重要的,是為了自己的良心(故事里面幾次提到“白晝計劃”,梅菲爾的表白都十分清楚,從來沒有提到個人利益,只是不斷地在說放走罪犯以及社會良心)!
可是,她的結局卻是最慘的,這個“慘”,并不是是否能夠保得住這條命,因為干到他們這個等級的人,腦袋都是隨時別在褲腰帶上的。這個“慘”,是指——背叛,被自己的愛人背叛,被自己的屬下背叛,被自己的同僚背叛,被自己的國家背叛,甚至,連疑點重重,應該受到最高級別看押,梅菲爾卻不但沒有把其看做疑犯,反而給予了其無限信任與關懷的無名女——Jane Doe,也背叛了她,正確的說,她是梅菲爾名副其實上的“掘墓人”。所以,在21集,梅菲爾和曾經(jīng)私通卡特的薩帕塔被鎖在走廊之內(nèi),她聽到了這個女孩又再一次把她賣給另一個妄圖扳倒她,升官加爵的居心叵測之輩的時候,她留下了心酸之淚。梅菲爾很少流淚,縱觀全片,我所記得她流淚的場面好像也就僅此而已。確實如此啊,雖然不是男性,但卻站在這樣一個千夫所指的高位,梅菲爾不“硬漢”一點是不行的,但是她還是在她力所能及的范圍之內(nèi),給了她身邊的人盡可能多的關懷與雨露,而不是卡特那種以上凌下,蠻橫無理的雷霆天威。但是這些本應該被嚴格督導,卻意外獲得了太多自由的身邊人回報給她的是什么呢?背叛。也許,她如果早知如此,她會把昏迷中醒來的Jane Doe直接打入無邊大獄,讓她一輩子也見不到計劃中要去見的威勒;或者她可以直接給垂涎欲滴的卡特打一聲暗哨,Jane Doe從此就真的成了“Jane Doe”了(“Jane Doe”的本意是無名氏,這里備注一下);她可以隨便給背叛了FBI,因為一點錢就向卡特出賣了Jane Doe情報的薩帕塔扣上一個那個女孩一輩子也洗不脫的罪名,一錘子將她打入最黑暗的地獄;也可以讓因為女友——也是威勒的妹妹被威脅便對自己要求調(diào)查的真相隱而不報的黑人小伙里德永遠離開小隊,離開決策圈,把他貶到隨便一個邊遠警署里,讓他在那里發(fā)霉發(fā)臭,永不超生,來作為殺雞儆猴,讓大家以后學聰明的教材。她都沒有那么做,都沒有像如果卡特在這個位子上,會去做的那樣去做(相比起梅菲爾,卡特簡直十惡不赦,但是,CIA里,沒有人膽敢背叛卡特,一直到卡特死;梅菲爾的手下,卻鮮有幾個對她開誠布公的,從那個“技術宅”女孩到威勒隊伍的四名成員,除了威勒以外,沒有一個人在遇到險阻的第一刻想到過“團隊精神”,他們想到的,首先是——欺瞞。)。也許她應該這樣做,這樣做,收獲的是言聽計從,失去的是公平道義;而不這樣做,保住的是一份天理良心,收獲的卻是大家皆認為的軟弱可欺,繼而徹頭徹尾的欺騙與背叛(回想一下威勒多次點著梅菲爾的鼻子大言不慚,且不說在FBI,就算是在一般學校公司里,你敢對你的BOSS這樣嗎?)。
Jane Doe,事實上,正是她成為了一切破壞,以及迫害的始作俑者。早就應該誅滅的給威勒以及其組員造成無限痛苦的奧斯卡一行組織,如果不是因為Jane Doe的有意包庇,絕不會在FBI的重壓下不但沒有日漸削弱,反而逐漸做大做強;如果不是因為Jane Doe的有意姑息,這一小撮最多僅算得上是一個規(guī)模不大的殺手組織的人馬,也不會日益囂張妄為,從最開始的只敢隱于地下,一直到最后公然的綁架、勒索、殺人(連堂堂FBI副總梅菲爾第一次約會的女友,也慘遭毒手)。這其實并不可氣,如果Jane Doe真如故事當中的俄國間諜系統(tǒng)一樣,從一開始就布局讓其女特務嫁給知名的美國政要以潛伏下來,長期獲取機密消息,那么這種行為從某種角度上來說不但不必稱之為可恥,從忠于其國家的方面來講還可以算得上“光榮”。而在現(xiàn)實當中,故事里面,力圖顛覆美國政府的極端組織何止百千,有那么幾個不惜代價也要搞翻FBI,要讓其老總——梅菲爾身敗名裂,也一點不足為奇(給自己洗腦,給自己紋身,這種代價比之自殺式爆炸還是小的多的,是吧)。只不過,如果真的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那么一切都無可厚非,但是,如果是在明知楚河漢界,明知孰是孰非,尤其是,在自己有選擇的情況下,依然選擇是非不辨,助紂為虐,這就是“百死而不足以贖其罪”了。
威勒是坦白的,他對Jane Doe的情誼,他對真正的泰勒.肖的愧疚,以及他因其父親傷害了泰勒.肖而對其父親“老死不相往來”的憤恨,從沒有對Jane Doe隱瞞過。甚至跟隨威勒多少年,形如一體的老下屬都提出了明確的質(zhì)疑:“我一直沒有懷疑過頭的直覺,但是很明顯在Jane Doe出現(xiàn)以后,他的判斷已經(jīng)失靈了”。而我們的Jane Doe呢,在關心自己、愛護自己的威勒,以及信任自己、委以重任的梅菲爾以及同小組的同僚面前,又何曾有一句真話?無數(shù)閃回的片段,Jane Doe只字不提;邪惡組織的奧斯卡明顯為了顛覆FBI而反復出現(xiàn),Jane Doe視而不見。無數(shù)的事實證明著,上到BOSS梅菲爾,下到威勒以及四人小隊的成員,每一個人都對身份不明,歷史不清,根本不配得到信任的自己信任有加,關懷備至;無數(shù)事實證明著,那個所謂的知道“自己歷史”的怪咖——奧斯卡,不過是一口口的用“我愛你”做借口,實際上是哄騙著自己成為打入FBI,執(zhí)行著連自己都不肯相告的邪惡計劃的一枚棋子而已。你知道最讓人不能接受的是什么嗎?白天在那里裝的一本正經(jīng),接觸著如果不是因為信任自己,自己一輩子都不可能看得到的FBI的核心機密,在那里和一班“隊友”表現(xiàn)的同舟共濟,好似家人;晚上便跑到那個地下“鬼屋”,和早就明言要搞垮FBI,還從不透漏真實意圖的奧斯卡滾床單,躺在奧斯卡懷里討論明天該執(zhí)行什么計劃來繼續(xù)破壞FBI的架構秩序!梅菲爾確實該死,因為搞垮自己的那條蛀蟲就是自己親手放到米缸里去的;威勒活該被騙,因為毀掉了FBI半壁江山的那只“鼴鼠”(英文“Mole”,意為“鼴鼠”,“叛徒”)就是首先得到自己的大力信任、全力舉薦才有機會潛伏下來,執(zhí)行破壞的。
最后一幕,終于認識到奧斯卡本來面目,這個組織邪惡目的的Jane Doe一臉純情的給威勒打電話,像一個英勇市民一樣要上報自己對于幕后首腦的最新發(fā)現(xiàn),然后看見的是坐在角落里的威勒那一幅強忍悲憤,堅毅而冷峻的面龐。因為威勒知道了以為只是拐騙而疏遠了25年的父親,因為Jane Doe的一席含情脈脈、按照“組織”接近威勒的要求而編造出來的假話而“盡釋前嫌”的父親,原來確實沒有拐騙那自己視作妹妹的泰勒.肖,而是殘忍的殺害了她!還把她埋入了深山老林,而且整整欺騙了威勒兄妹,欺騙了泰勒.肖可憐的媽媽,欺騙了世界整整25年!威勒憎恨的是,不解的是自己如此信任、如此關懷勝似親人的Jane Doe怎么能對他編出這樣可怕的謊話,怎么能把自己的一顆真心、一顆良心看的如同草芥!呵呵,威勒確實想不到,想不到這兩句故意編出來的,一起去釣魚,一起去露營,這只不過是謊言的冰山一角。還記得同樣震驚痛心之極,處于彌留之際的梅菲爾說的話嗎?“我真想活著看到他發(fā)現(xiàn)你真面目的時候會有怎樣的反應!”當威勒終于認清了Jane Doe原來不是自己已經(jīng)有點傾心的那個泰勒.肖,而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女騙子,而呵斥讓她雙膝跪地,雙手抱頭的時候,Jane Doe口里反復吐出了幾個“But.....”。But什么呢?還有什么可But呢?現(xiàn)在,你知道了好人壞人了,你知道了信任的可貴了,你也終于需要他人的信任了,可是,你還有信用嗎?你現(xiàn)在所渴望的信用不是早已經(jīng)在你一次次的謊言中消磨殆盡了嗎?這難道不是在你第一次對威勒撒謊時就應該想到的結果嗎?!
從前有一個小孩,他站在羊圈外面最高的那塊石頭上,手中舉著鑼鼓,遠望著狼群出沒的方向。忽然,他產(chǎn)生了一個莫名又讓人興奮的想法,“我敲敲鑼試試看”。于是,一時間鑼鳴如注,一大群身在遠方的牧羊人聽聞鑼聲,趕緊拿起武器,沒了命的跑過來,要和來襲的狼群決一死戰(zhàn),而他們看到的,只是草原上的一片安泰與祥和。受到鼓舞的少年明顯發(fā)現(xiàn)了一種新的玩法,于是一日、兩日、三日之間,動不動就鑼聲大起,而依然不知原委而猝然趕來的牧羊人也越來越少,從數(shù)十人而十數(shù),從十數(shù)人而七八人,六七人、三五人......直到狼群真的洶涌而來之時的男孩,玩了命的提起已經(jīng)被自己玩的有點壞掉的鑼和鑼錘,使勁的敲打。如果讓現(xiàn)在的他許個愿的話,他的愿望必然是讓大家再相信他一次,一次就好,哪怕來三五個人,不,哪怕一兩個人都行,他以后一定再也不做這樣的游戲了,一定再也不敢了......但是有用嗎?這個古老的故事教育我們,信用不是可以隨意拿來玩的玩具,尤其是當大家慷慨的賦予你信任的時候,你就更加要珍重、愛惜,因為信任一旦破碎,就失之不再來了。這個小孩像不像我們的主角Jane Doe呢?在大家投以身份來歷不明,本來沒有資格得到信任的Jane Doe無限的信任的時候,Jane Doe一點都沒有在意,那一點點的信任就在Jane Doe一句句的謊言,一聲聲的鑼聲中從指縫間一點點的溜走。直到狼真的來了,一身正氣的梅菲爾成了雖然不是Jane Doe一手策劃,但卻絕對是Jane Doe一手炮制下的冤案的犧牲品,聲名全毀;FBI紐約總部也成為了政界最大的丑聞和笑柄。甚至,最為包容自己的好上司,就倒在了發(fā)現(xiàn)了自己謊言之后震驚與痛悔的槍下,如此好的一個人,如此正氣的一個人,還在自己所制造出來的一場大火之中被燒成了灰燼,尸骨無存......后悔嗎?醒悟嗎?看到狼群來時的那個小孩心里一定也是這么想的。跪在地下,兩手抱頭,就像那個被狼咬啃噬,臨死前心中期望大家再給自己一次機會,一次信任的那個小孩一樣的Jane Doe應該知道,她的信用隨著她一遍遍對威勒、對梅菲爾、對FBI的欺騙,早已化為了灰燼,一陣清風吹拂,不留下半點痕跡。
Jane Doe是有選擇的,他不是潛伏敵營的地下黨,更加不是劇中從小就被招募,除了接受訓練便走投無路,最后被迫嫁給美國要員套取情報的俄國女特務。過去的那個自己,對于已經(jīng)徹底洗腦以后的Jane Doe來說,根本就是另一個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不可知的存在?,F(xiàn)在的她,投入視其如親骨肉的威勒懷中的她,根本就像一個剛剛出生的嬰兒,純潔而安詳,擺在她面前的未來,有著眾多而璀璨的選擇和方向。FBI接納了她,雖然她具有著太多不為人知的歷史,以及常人難以企及的能力;威勒接納了她,不管自己是否還有在世的親人,威勒以及她的妹妹所給予的,就是任何人都夢寐以求的,不可能再美滿的家;梅菲爾接納了她,保護了她,在多少與同僚激烈的爭辯中,梅菲爾都堅定不移的肯定著她無可比擬的價值,在大壞蛋卡特不斷威脅Jane Doe性命的時候,梅菲爾都像保護幼崽的鳥媽媽一樣擋在了她的身前;甚至是威勒的組員,里德、薩帕塔,那些曾經(jīng)對Jane Doe投之以極大懷疑,不愿與之為伍的人們,最后也完全相信了她,信任了她,怕她寂寞,帶她出去飲酒聚餐,她要搬家,大伙就像一家人一樣湊在一起,為Jane Doe舉行歡迎Party,在會上,所有人盡吐衷腸,不分你我,將自己最深切的秘密與君共享。這里是光明,這里是陽光照耀的地方。而另一方面,總是在蠅營狗茍中蹲伏,總是在陰影照不到的黑暗中像蟑螂一樣出沒的奧斯卡從一開始就毋庸諱言的向Jane Doe表達了推倒FBI的本心,而且,他也從一開始,就像Jane Doe展示了失憶以前那個卑鄙、骯臟的自己(卡特被殺那晚還不及給Jane Doe解開繩子,奧斯卡便已經(jīng)把Jane Doe失憶以前自己錄制的短片給Jane Doe看過了)。相比起威勒等一班把自己當做家人,從來不在自己面前遮蓋掩飾的一班人來說,奧斯卡隱藏了太多的秘密,甚至應該說,即便是在Jane Doe親自質(zhì)問奧斯卡的情況下,奧斯卡依然還在遮遮掩掩、諱莫如深,就是不肯把實情交代給他口中一口一句的“愛人”。而奧斯卡交待給Jane Doe的所謂諸項“任務”,也實在是沒有說清這是用來對付梅菲爾的,不過這有什么不同嗎?梅菲爾被射殺時已然說不出話但卻死死瞪住Jane Doe的雙眼,以及Jane Doe眼淚汪汪的一口一個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仿佛要求得彌留之際的梅菲爾的寬恕。我要問,你不知道什么呢?不知道這些“任務”是邪惡的詭計?還是不知道這些都是拿來針對梅菲爾的?如果不是梅菲爾,而是另外一個一心奉公卻被這魍魎伎倆扳倒的好人呢?這種罪惡便是可以被寬恕的嗎?
Jane Doe可以選擇,但是在光明與黑暗之間,她選擇了黑暗;Jane Doe可以選擇,但是在正義與鬼祟之間,她選擇了鬼祟;在她一幕幕的閃回出現(xiàn),可以告訴關心自己的眾人之時,她選擇了隱瞞;在面對奧斯卡要交付給自己雖然目的不明,但注定是要破壞FBI以及關心自己的一班人的無限心血之時,在本可以選擇拒絕之刻,她卻選擇了接受。不要說什么奧斯卡拿威勒的命來作要挾,作為奧斯卡那樣隱藏于黑暗當中,視人命如草芥的人來說,如果真要威勒死,還會去請示Jane Doe的意見?況且能拿此種條件來脅迫威脅去做的事,又怎么可能是輕描淡寫的“考驗忠誠”的小事(指換掉梅菲爾的那支筆)?而且如果真是有關忠誠的考驗,又怎會用脅迫的方式去強迫執(zhí)行?用脅迫的方式去強迫執(zhí)行的“忠誠”,又怎會是真的忠誠?只要坐下來稍微想一想,光明與黑暗的道路,根本不難抉擇;而正義與邪惡的界限,也根本不難分辨。比如,你白天打著FBI的幌子,在四處“救國救民”,怎么能夠在夜晚便對那條生長于米田共上的蛆蟲投懷送抱、卿卿我我?面對著威勒正義而深邃的眼神,你又怎能讓那長在茅坑邊上的狗尿苔對你予取予求,與他共赴巫山?這就是只走下半身,不走腦子的后果,因為等到火焰熊熊的小屋里,打算給自己再次洗腦的惡魔終于露出其猙獰面貌的時候,一切都晚了,Jane Doe這個人已經(jīng)在正義的反方向上游走的太遠了。還是那句——“天作孽,猶可為;自作孽,不可活”,看來不論在中國還是美國,這句話都是顛覆不破的真理。
所以,真正的Traitor是Jane Doe,也只能是Jane Doe。而另外一個詞,雖然稍顯粗俗,恐怕也不得不和Jane Doe的身份融為一體,那就是——Bitch。在看著Jane Doe利用著大家的信任,換掉梅菲爾的鋼筆的時候,我油然而生的想到了這個詞;在看著Jane Doe瞞著威勒,說把耳麥拉在了車里,而實際上卻是去偷換車里的導航主板的時候,我油然而生想到了這個詞;在Jane Doe一口一聲的回應威已經(jīng)到家,而實際上是偷溜出去和奧斯卡滾床單的時候,我油然而生想到的是這個詞;在看到一個接一個的惡意污蔑栽贓到梅菲爾頭上,而且Jane Doe與此同時便已經(jīng)知道了這一切“罪證”就是拜奧斯卡給與自己的那些“任務”所賜的時候,她居然就這樣看著含冤受屈的梅菲爾在輿論譴責之下萬劫不復,長達整整數(shù)個禮拜,卻始終對自己的罪惡一言不發(fā)!在這個時候我就更加油然而生的想到了這個詞!徹頭徹尾的Traitor,戲碼做足的Liar,無須掩飾的Bitch,是的,不論你隱瞞事實的初衷是多么的良善,不論你追查自己身世的期望是多么的迫切,大錯已然鑄就,苦酒早已釀成,而多少無價的關懷也已經(jīng)被無情的拋棄。梅菲爾回不來了,F(xiàn)BI的大好前程回不來了,威勒心中那個稚嫩而總是心懷愧疚,給予了滿腔信任且已漸生情愫的泰勒.肖,也一去不回頭了。